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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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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個多月,在柳縈整整懷孕7個月時,柳縈和優紀的畫廊咖啡屋終於要開張了,而此時柳縈的苦日子也來了。且不說如今的柳縈已有了大腹便便的趨勢,行動多為不便,而且從前幾天開始柳縈竟然連小腿也開始腫了起來,連以前的鞋子都穿不下去,彎腰也已然成為了不可完成的任務,所以畫廊後期的準備工作基本都是由幸村去和優紀他們協商完成的,可是,今天是開張的日子耶,怎麽著都得去一下吧,況且她也很好奇自己的畫廊是個什麽樣子。大清早坐在床頭毫無睡意的柳縈想著,為了今天自己等了這麽久,再加上幸村也請好了假說要陪她去,所以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這樣想著的柳縈不自覺的看向了睡在另一邊的幸村。眉頭輕蹙,現在天還未大亮,她並不能看清楚他的臉,可是她覺得就是感覺現在的他臉上的表情也一定似他醒著的時候,一片的雲淡風輕。可是,她知道這只是假象,只是大概已經假到了骨子裏,於是也便成了真,使得他周圍的人都以為這就是真實的他,永遠胸有成竹,卻又仿佛什麽都不在意。可是只要熟悉他的人都會知道不是這樣的,這一點在網球場上尤為明顯。

他看似溫和,但性情上卻是十分的堅韌。若是看錯了,怕是會吃虧的吧。可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竟然成了熟悉他的人了呢。自嘲的想著,反正已經睡不著的柳縈幹脆翻身下床。卻沒想到,她剛一動,不敢睡的太熟的幸村便也醒了過來。

“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腳腫得難受嗎,我拿毛巾來給你敷一下吧。”說著開燈起身。幸村精市從來不知道生孩子是這麽痛苦的事。看著柳縈腫脹的小腿幸村覺得很擔心,可是不論是立橘太太還是醫生都說這是正常的,還神叨叨的說:“別擔心,熬過這兩個月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這不是廢話麽。幸村郁悶的想。

“啊,不用了,我把你吵醒了嗎?”柳縈略帶歉意的說。

“你說什麽呢,孩子我也有份的,你這麽難受我當然有責任。”幸村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

“可是這孩子並不是你想要的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情緒有些不正常,柳縈順口就有些委屈的說出了這些話,看著顯然有些呆住幸村,反應過來的柳縈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這樣做就能把剛才的話吞回去。

看到柳縈動作的幸村更加愧疚,原來自己一直都讓她難受著呢,也不管柳縈之後的反應,直接把柳縈拉到自己懷裏輕輕抱住,低下頭來,熱氣噴在柳縈的耳邊,低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相信我,我和你一樣期待我們的孩子出生。而且,我以後都會好好保護你和我們的孩子,所以,你有什麽一定要告訴我。”

也許懷孕又有點不舒服真的會讓人變的脆弱,手慢慢圈上幸村清瘦的後背,窩進陌生卻溫暖的懷抱。或許,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呢,偎在幸村懷裏的柳縈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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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到了畫廊前,看著一室的熱鬧,和分別擺放在左右兩邊的不同風格的畫作還有開心的忙碌著的優紀,難得的沒有一臉兇神惡煞的亞久津仁,柳縈忽然覺得這一切真是太好了。在幸村的攙扶下慢慢的看著不同的畫作,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真的是非常的滿足。今天的事爺爺和舅舅她都沒有通知,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吧,畢竟她並不確定他們是否已經接受了柳櫻夏的父親,這樣直接通知怕會太突兀,還是等畫廊的生意上了軌道之後再慢慢說吧,不過聽說柳生靈川的腳已經好全了,已經去東大報道了,這事兒估計也瞞不了多久,不過反正她也沒準備特意瞞著就是了。

這樣,一邊想著一邊看的柳縈走到了國畫的區域。

“咦,這是哪來的?”柳縈對著放在柳櫻夏爺爺的一幅在奶奶去世的第一年清明那天畫的巨幅“清明雨上”的水墨畫下的古琴問道。

“啊,這是優紀放在這裏的,好像是祖傳下來的,但她自己又不會,覺得和這邊的風格很配就放這兒了,要是有擅長此道的客人也可以應景彈奏一曲。”幸村詳細的解釋道。

柳縈聽聞此言有些激動地摸著顯然有些年代質地良好的古琴,經不住有些手癢,要知道如果說柳櫻夏在繪畫方面極有天賦,那柳縈就絕對是在音樂方面天賦驚人了,對多種樂器都可以說的上精通,尤其以古琴最為喜歡,即使到最後病入膏肓其他樂器都不再彈奏,但古琴確是從未撒手,直到自己死前實在動不了了,琴還是放在了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怕被周圍的人懷疑,畢竟沒有資料說柳櫻夏會古琴,連柳生家專門為她請的所有音樂老師都被她趕了出去。大概也是源於對母親的怨念吧。

話說突然間畫畫已經有些驚悚了,還是等以後在慢慢“露出本性”吧,柳縈這樣想著轉身繼續往前走。沒看到幸村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

一切都順利的進行著,這時突然湧進一幫年輕人,看幸村的樣子好像是認識的,於是轉過頭看著精市。

“哦,他們應該都是東大的同學,裏面有不少是和我一個社團或者學生會的,差不多都是認識的,不過並不深交就是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過來。”幸村看出柳縈的疑惑細心的解釋著。順便將柳縈掉下來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後。可是他不知道這一動作有多麽親密,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柳縈大概是第六感太強,隨即感到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四處一看卻什麽都沒發現,正在這時幸村的同學都走過來打招呼,也就沒管了。大家相互客氣一番然後就散開了。只是大家估計沒想到幸村已經結婚甚至妻子已經懷孕所以大都有些吃驚,只是因為也不是什麽太熟的關系,所以並沒有說什麽便走開了。這邊柳縈也有些累了,便由幸村扶著在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下,然後幸村便去拿喝的了。柳縈一個人無聊的坐著打量著四周,又感覺到了那個讓人不舒服的視線,突然有些害怕,便一個人往幸村離開的方向走去,可是就在這時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重心不穩眼看著要往下摔去,心想這下丟人了,只要保證不傷到肚子就算了,於是閉上眼睛等著手肘著地,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痛感,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幸村驚魂未定的臉。確定柳縈沒事了,幸村精市有些氣急敗壞的說“你怎麽不坐在原處好好等我,你知道剛才我是多麽害怕嗎?如果我沒接住你呢?如果你就這樣摔倒了怎麽辦?”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只是……”柳縈實在不知怎麽解釋,畢竟說害怕也實在太丟人了吧。明知道是自己的錯,還是忍不住委屈的看著幸村,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

看出柳縈的難受,幸村趕緊接口“對不起,其實我是在怪我自己,明明早上才答應要好好照顧你和寶寶的,可是我剛才卻差點看著你們在我眼前受傷,所以才會一時著急說出剛才的話。你不要難過了。”看著柳縈多大的眼淚越來越有決堤的趨勢,幸村趕緊補上最後一句。可誰知,話音一落柳縈居然真的哭了出來。

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註視,幸村難得的尷尬了“天吶,櫻夏,我以前怎不知道你這麽容易哭。”

“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人一懷孕就是不正常嘛,我,我想停也停不下來啊。”柳縈抽抽答答的說。

幸村用拇指抹去她臉頰上的淚:“那我幫你好了。”湊上前輕輕吻住了她的唇。溫潤的觸感一下子嚇到了她,不過莫名的,眼淚真的收住了。

幸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下意識的就這麽做了。看著目前還在呆楞中的柳縈和四周來往的人群,幸村抱過柳縈轉身便走,忽略了身後那個越發惡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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